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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念余欢
第二百九十九章 要有阳光照进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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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陌知道他去扶安没想带自己,很识趣的在他出门那天干脆选择睡过去。

    房间窗帘拉得很紧,他的动作很轻,连亲吻她额头的嘴唇都是轻柔的。

    “有事可以找孙良泽,也可以去找丁泉,很快回来,在家乖乖等我。”他知道温陌没睡着。

    因为清楚他的姑娘没有安全感睡眠浅,同时又很懂事。

    温陌也好些天没去公司,之前倒是每天都去看看,最近糟心事多,再不去就要闹得人心惶惶了。

    她开着车到公司楼下,正要拐进地下车库,远远瞧见一个女人徘徊在楼底下。

    她的步子看起来急躁不安,是不是望向楼里又望向车流。

    无事不登三宝殿,魏一茹知道现在斗不过温陌,便眼不见为净,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她,能让她这么着急的,除了她儿子许开阳,没第二个人了。

    温陌坐在车里看了一会,直到后边来了车,她挡住了入口,向她鸣笛,声音吸引了不远处那人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魏一茹抬腿走过来,温陌已经把车拐进了车库。

    就像她跟沈戾说的那样,给过许开阳选择,也尊重每个人的活法,之后一别两宽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
    温陌下车的时候,魏一茹还没追上来。

    没有通行许可的外人,上不去公司。温陌为了防止陆以宸骚扰,也换了电话。

    她想着,人碰了壁,总会走的,况且魏一茹能求的人挺多,逼上绝路也能重新睡出一条路来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

    ,温陌下午从从公司出来,一道身影直接蹿到了车跟前,刹停了她。

    此时,两人坐在楼下咖啡厅,服务员端着托盘刚走,温陌见她垂着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,打算开门见山,“说吧,找我什么事,总不能是来关心我的吧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手机响了,是沈戾的消息,简单两个字,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魏一茹开了口,“开阳又去赌了......”

    温陌一边回着消息,一边快速说,“欠了多少?”

    消息回完,她又点进朋友圈去看了一眼,知道不会有更新,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每次都会有这样一个动作。

    见魏一茹又是好一会沉默,温陌皱了皱眉,关了手机扣在手心,抬头看她,重复那个问题,“欠了多少,我给你。”

    她似是震惊,抬头盯着温陌,竟然在她身上看到柔和的光晕,这个她曾经视若眼中钉肉中刺的、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,其实也并非那么厌恶。

    当棱角相互碰撞,必定会磨出新的棱角。

    将心比心,强如佛心。

    魏一茹盯她几秒,又低下了头,支支吾吾,“这次......欠的不是钱。”

    温陌一愣,判若无所谓,“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不能活......”

    魏一茹:“是命。”

    温陌一笑,“上次你把许开阳藏在山庄后的别墅里,那时候对方为了追赌债也是喊打喊杀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不一样,他不见了,对方让我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找我干什么?

    找警察去。”说着,温陌起了身,阔步往外走。

    刚走出店门没几步,魏一茹追了上来,拉住温陌的手,“他原本戒了,你公开测试那天之后,他磕了药,之久不知道怎么又去赌了。”

    温陌走不动了,站在傍晚微风里,身形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魏一茹:“你跟你妈一样,总能揪住男人的心。”

    温陌不想听,“别恶心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你看在他做了你那么久的哥哥的份上,管管他行不行?”

    温陌哼出凉凉的笑,“我也没把他当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温陌。”魏一茹有些急了,“你不是那么冷血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说不出话来了,向来睚眦必报,讨厌以德报怨的她,自从谈了个恋爱之后,心都变软了。

    “上车,我带你去找警察。”

    魏一茹又拖住了她,“不能报警,开阳他不能再进去。”

    温陌眸子骤然紧缩,懂了,污水池子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。

    她突然开始讨厌人与人之间用各种方式抵死纠缠的联系。

    温陌长长舒了一口气,“别跟着我了,你回去等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答应了?”

    回应她的只有那慢慢走向残霞的背影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沈戾收到温陌的消息,是询问他怎么这个点才到。

    他在上飞机前去了一趟医院,去见了张予珩,有件事情他得问清楚,林清执不在,那他就替尽到一个哥哥该尽的义务。

    这次来扶安是要把林浅接去南城,他知道林业成也见他,便用林浅做借

    口。

    他太清楚林浅留在扶安留在林业成身边,对她来说,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。

    现在林业成就坐在面前,林浅见沈戾来了,只露了一面,便把空间留给了二人。

    今天外面天气不错,屋里的深色窗帘阻绝了一切阳光侵入,春季即将落幕,空气里还泛着潮,这样黑压压,低沉沉的氛围从林清执的死讯传来到现在,绵长无比。

    “您不是说过吗,生活的地方,要时常有阳光照进来。”

    林业成把电话里,问了无数遍的话全部重复。

    沈戾看他的眼神不冷不淡,“倒不用这么时时刻刻提醒我的病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,你的病已经无法保证你的正常社交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?”

    林业成看他竖起了逆鳞,沉默了好一会,“你果然病情严重了。”

    沈戾说:“医者难自救,你自己没意识到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您治了那么多案例,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籍,您现在这样强行分析解剖别人,要进入他人的精神领域的掌控感,难道不是病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如果上一句是一个长者对晚辈关心自然而产生的威严,那这么这一句,他脸上带着诡谲难辨的笑容,很难让人分清究竟是哪一种人格在左右他。

    心理障碍者天生比普通人敏感、善于观察,如果这个人同时是一名心理医生,他会像一条变色龙一样,能反射外界一切变化来伪装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这次

    来是带林浅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把他们都从我身边带走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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