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勿扰,权臣他惧内
第496章 真混出了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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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了顾青山的帮忙,顾锦月也总算明白了外头具体的情况。

    虽然往贵妃处拜访了几次,然而顾锦月也能看得出来,目前贵妃并没有真的很看重她,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
    柳儿倒是有些担忧,“小主眼下在新入宫的这些小主当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,奴婢看,要不然,咱们还是暂且先将注意力放在陛下身上?

    奴婢听说钟才人新练了一支舞,说是有洛神出水之姿,陛下已经连着两日往她宫里去了。

    贵妃娘娘和太子之间的事儿,咱们……”

    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,顾锦月就打断了她,“你知道什么?这些取悦陛下的手段终究都只是末流,若真的想要往上爬,最要紧的还是手里要有权利。

    你瞧瞧贵妃娘娘,若是单说宠爱,她甚至可能还比不过我,但是你瞧瞧这宫里头谁敢看轻了她?哪一个不对她恭恭敬敬的?这才是在宫里头真的混出了头!”

    柳儿很想说,贵妃的出身是在入宫之前就已经定了的,正是因为她那样的出身,才有了如今的地位。

    顾锦月这个时候就往那个方向努力,未免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顾锦月却完全不认同她的说法,“钟美人与我如何能比?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县令,长得也一般,真不知道如何得了宠。

    陛下也不过就是图一时的新鲜,等这份新鲜劲儿过了,这后宫里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,以色侍人,终究不能长久。”

    她娘就是个例子,只有站得足够高,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她看着对面关着的门,又嗤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苏家犯了事儿,你瞧瞧咱们的苏才人,这都‘病’起来了,”提起苏妙云,顾锦月心里多少有些得意。

    苏家时运不济,苏家老太爷管着的税收连续两次出了问题,被陛下问责,已经没有了进内阁的可能,所以一下子也就门庭冷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原本倒是想要靠着苏妙云在宫里头说说话,奈何苏妙云自己不争气,到现在陛下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相处了这么久,柳儿也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是个什么性子,若不是在最开始的时候,自己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,也得不到她的信任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自己说得多了,恐怕反倒惹了嫌,因而也就打住不说了,“那娘娘现在打算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别急,”顾锦月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,“眼下正是混乱的时候,贵妃那边却还不需要我,但是只要我爹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坐着,总有用得着我的时候,到时候,就是她来找我,等到了那会儿,我自然就知道该怎么选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她看着柳儿道:“在这个宫里,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,这事儿我也只能交给你来,我爹那边的事儿,你盯着些,该使钱的地方使钱。”

    实际上这个时候的顾青山着实是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这档子事儿上头不给意见,他一个京兆府尹什么也不好做。

    眼看着每日都有许多人在府衙门口讨要说法,他是打不得骂不得,还得好好安抚着。

    每天颠来倒去的就一句话,朝廷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。

    倒是让京城的老百姓很是看了一场热闹。

    天子脚下什么事儿都会发生,但是这么多人上京来告御状,告的还是刚刚传出已经过世的太子的状,哪怕是见过世面的京城老百姓也是头一回见。

    尤其是这么多人忽然来了京城,吃喝住宿都是进项,加上官府也不知道如何应对,还要考虑这些人带来的治安问题,都一个个的客客气气,倒是空前热闹了一回。

    太子和裴砚一起坐在一间普通酒肆的二楼,听着楼下那些人夸夸其谈,大骂太子在中州赈灾的过分行径,面色着实难看。

    眼看着已经有了些少年气的孩子用力捏紧筷子的样子,裴砚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气愤?”

    太子眼睛微微有些泛红,闻言疑惑不解地看向裴砚,“先生,为什么会这样?明明在中州的时候,大家都在赞扬我,我也尽心尽力地去为他们做事儿了,明明这一切都是真的,他们也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甚至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,这些人还跪在地上依依不舍,怎么这么快,我就成了恶人呢?”

    裴砚没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反问了一句,“觉得不值?”

    太子没有说话,只是抿着唇,虽然没有回答,但是回答已经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民心易动,在你成为一个坚定的信仰之前,所有人都是可能会被煽动的,”裴砚看着他,声音温和而有力量,“但是,不管他们此时怎么想,他们都是大启的子民,都是你要看护的人。

    对于这些百姓来说,别的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事情愿意让他们相信。

    眼下那些人给了他们利益,给了他们期望,也给了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,那么他们就能接受,这就是今日这样局面形成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裴砚的解释显然不能让太子满意,“那我从前做的那些,都成了假的吗?都不存在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为什么我此前跟你说过的,要让这天下的百姓都读书识字明理,”裴砚的目光看向远方,看向外头熙熙攘攘的人潮,“当他们读了书识了字,知道了什么是礼,什么是理,就有了自己的思想,也就不容易被煽动了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话题,裴砚从前也跟太子说起过,只是从前说起来,只能用历史及一些政务上的资料作为佐证,今日,相当于裴砚带着太子切身处地地认识这一点。

    果然,太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带进了裴砚眼下正设置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那么,若是天下的百姓都认得字,都知道道理,那么我又该如何控制他们不会用文字,用思想去控制别人呢?”

    裴砚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在这么快就提出来质疑,对这件事情推行之后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预估。

    这倒是一种惊喜。

    “你是主宰者,”他循循善诱,“一个国家的运行,一定要有一道完整全面细致的权威机构,在教化百姓的上,尤其要当成一个重中之重的任务,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要清楚那些东西是你要放手让你的子民领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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