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座的领导有人举手示意，杨建军立即停住发言：“请首长指示。”

    军委的领导们都看向那个首长，他慢慢地打开麦克，并用手敲了敲，说道：“听说杨老将军提到的那个穆沧海，早已经调到消防部队去了。也就是说，目前的军队改革，虽中央还没有定论，但我是支持消防部队转业归属到地方的。那些类似玄幻的东西，意义就不是很大吧？”

    “还没有定论的东西，可以不讨论，还是请杨老师继续。”主持听证的首长打断那位领导的发言，让杨建军继续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令人惊讶的是，这些类似玄幻的传说，久而久之已成了很多有追求的军人心里秘而不宣、约定俗成的东西，也成了追求个人潜能发展的职业军人标尺。我在这里的建议是，对传说我们不禁不传不置可否，但在全军可以立即进行立项布点，启动有中国特色的军事人才潜能研究与开发计划。”

    然后又有领导举手提问：“将军同志，听说你们学校是唯一设立有消防院系的军校，我能顺便听听您对消防部队的看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目前，”杨建军思索着答道：“特别是外媒，关于‘中国消防部队完全颠覆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老旧治军观念’的报道，”杨建军说到这里，又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中央军委首长们，他想说：对于和平环境为主流的条件下，能养兵千日用兵千日才是最合理的治军理念。话到嘴边，却改口说：“表明外军对新国际形势下的军事理念的改变，中国可以批判性的吸取经验教训，请中央军委审核批准我们的人才潜能项目开发计划。”

    何隽戨当然不知道杨将军让他带话给金一昌的真正含义，但他灵机一动地对金一昌传达，着实把金一昌吓了一跳，还以为何隽戨真的是带着秘密任务来招生的，这也使他真的开始审慎儿子报考大学的问题。

    在中国，报考大学可不是以个人兴趣爱好为主，而是以就业和体面为首要考虑的事情。现在金一昌接到了建立军事潜能人才研究项目的正式命令，他开始改变对高考的传统看法，他思考着是不是真的应该让儿子上军校。因为儿子的确从小就是军迷，也具有职业军人的所有素质。是像我这样成了著名学者之后再入伍，虽然特授了军衔，但事实上成为了文职军事科研人员，还是让他直接上军校，不走或少走弯路，迅速成为职业军人？他开始纠结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何隽戨赶赴江城的时候，中央正式批准了杨建军他们的计划报告，下达了将全军已布点进行的军事潜能人才研究项目，进行整合纳入国家系统工程计划的任务，并且这项计划由杨将军牵头，直接受中央最高层领导。对纳入该项系统工程计划的人员，可在全国、全军不受军衔、军职、年限、兵种、官职等任何限制，进行统筹调动，以利于带出一批特殊人才。

    因此，杨建军特别看重此次何隽戨的招生工作，他心里已经明确，军委和中央虽然目前还没有决定要转业消防部队，退一万步说，即使定下来了，“江城计划”也一样能从地方调动所需的人才。那么现在，重中之重，就是要培养和发现人才。他迅速又加派得力人员赶赴江城，以协助何隽戨坚决完成招生任务。

    何隽戨见过金一昌后，又对其他重点招生对象如法炮制，想要各个击破。可当他在江城住下后才发现，全国各大著名高校都在江城设立有招生办事机构，专司网罗优秀人才的工作，可谓竞争激烈，花样繁多，这对何隽戨来说：到处都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。

    各大高校有公告大型招生展会的，有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的，有的高考前夕就开始在各大媒体上做广告，还有专门为家长们举行招生讲座。一些财大气粗的学校还打出各种学费优惠、奖学金丰厚等招牌，甚至各名牌大学在江城的各重点中学早早安排好了招生见面会。而江城市本身就拥有的100多所高校中，则大多都有开赴全国各地，开始了大肆招揽优秀学生的工作。江城的20多所国家级211高校、863高校，更是纷纷举行名校开放日，各种眼花缭乱吸引考生的活动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何隽戨为了方便招生工作，他带领的工作队来江城后，没有住省武警消防总队招待所，而是在江城重点中学密集区的海军航海招待所住下。他见过穆天宇后，回到海军航海招待所，盘算着召集整个招生班组的人员开个紧急会，高考一结束就要正面战斗了，看现在各大高校的阵势，那肯定是一场硬仗，要死拚才能完成任务。

    一进房间，就见到了连夜刚飞到江城的少校参谋文克峰，他一到达，来不及安顿下来，就在何隽戨的房间里等着：“老何，杨校长派我赶来协助你开展招生工作，并传达三点紧急口令。”

    见到何隽戨，连招呼都顾不上打，就直接传达校领导的指示，让何隽戨也感到问题严重，马上回了军礼，并作了个哥们儿手势，算是招呼了文克峰，没有打断他。

    “一，中央已正式批准我校为特殊军事人才培养中心基地，老校长为牵头首长，直接向中央军委负责；二，命你坚决完成预定招生任务，关键时候可请求江城穆沧海支队长支援；三，对各种传说，包括对消防部队转业的议论不理不议，用优异的成绩向党中央汇报。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何隽戨立正答道。然后才和文参谋握手：“伙计，咱们多久没见面了，怎么亲自前来督战？”

    “哪敢督你的战？老校长说了，你这次任务可是关系到新的科研计划成败的关键，这不，我被调来听从你的差遣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敢差遣领导机关的大参谋啊！快别客气了，先一起吃早饭去。”

    这时穆天宇也还在早餐桌上想着早上的事儿。

    “小宇想什么呢？快吃饭吧。”穆妈妈也开始吃着早餐，看着儿子有些出神，便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