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嘛！不是有人说消防战士不专业，牺牲的时候都还太年轻了吗？”申铁有些激动，他是担心穆天宇他们，他不想过早地让他们到前线去，“不是有人认为消防部队应该转业到地方吗?那就让职业化的消防机构先支援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话也不能这么说，中央不是还没有决定改革方案吗？”崔明山接着说：“‘江城计划’的成败，也正是要为中央提供一个决策参考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如果我们再不把飕鷈拉出去，似乎对‘江城计划’质疑的声音又有了口实。”说这话的是任海清少将，他也不无担忧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没有如果，飕鷈正要出去拉练，我也想实战演习一下。”穆沧海少将坚定地发言，言简意赅，没有任何地模棱两可。

    杨建军中将，作为老校长，看着穆沧海，心里觉得踏实，但也不无担心地说：“沧海呀，你真的没有担心？实战就意味着有牺牲，我可是再牺牲不起了！”

    “‘要奋斗就会有牺牲’，我当侦察兵的时候也不到20岁，自卫反击战那会儿，可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义务兵、不是职业军人，就不能上战场啊！”

    “老穆，我不是那意思。”申铁一听穆沧海的话，忙解释道：“反正，我不同意现在就让飕鷈进入实战。不是马上要拉练吗？还是等他们拉练完了再考虑实战吧！这样不是更稳妥吗？”申铁就怕穆沧海不愿意让别人说他“护犊子”，硬着头皮也要把穆天宇他们给拉上前线，到那时，谁能想得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啊？

    “老杨，大家的意见都不错，我看还是开个党委会，再研究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那今天就到此，散会。”

    穆沧海回到飕鷈训练场，看到穆天宇站起身准备喊立正，他马上挥挥手，示意穆天宇不要打断训练，继续。他然后远远地席地而坐，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下，到底有没有把握，是立即让飕鷈进入实战，还是再缓缓让孩子们再练练。

    此时，杨建军其实也很为难，全国各地每天都有一些火灾属于疑难问题，每天都有各种特殊救援需要特别支援，中央把“江城计划”放到武警大学，也是考虑到非战时这些任务的执行更常态化。

    可是，发掘、培养一个高军事潜能人才，实在是不容易。目前，还难于发现像穆沧海这样的大将，“江城计划”暂时还依赖于从零开始培养，有了形状的也就是飕鷈这一支队伍了。过早拉入战场，会不会真的应验了非职业化风险太大的说法？如果飕鷈现在还不能建功立业，那么有人又要质疑正式启动一年多的“江城计划”有没有实际价值！

    穆沧海突然想到一件必须现在立即办成的事情，立即让站在附近警戒的助手过来：“把展学锋叫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展学锋从训练场走到场边，立正喊道：“报告，乌贼展学锋请首长指示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坐下。”展学锋也在草地上席地而坐，目不斜视地盯着穆沧海，心里打着鼓：穆将军怎么单独叫我过来呀？不会是我那里不合格，要淘汰我吧？

    “学锋，”“到。”“放松，放松，”穆沧海拍了拍展学锋的肩膀，问道：“全国哪一所军医大比较好哇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展学锋先是一楞，马上回答说：“我觉得

    是第四军医大学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有名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两个字？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喜欢第四军医大学的什么专业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我……说，穆将军……”穆沧海忙摆摆手，示意他不要问别的，就回答问题：“你喜欢什么专业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是要取消我飕鷈成员资格吧？”说着，展学锋急得一下子眼圈都红了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：“穆将军，我哪里做得不好，有什么要改进的，您尽管说，我一定全部改进，不会让您失望的！”说着，眼泪真的大粒大粒地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穆天宇远远看着展学锋这边有状况，忙跑了过来，看到他急的直哭，真的以为父亲要赶他走，就直接过去喊道：“老穆，你凭什么要赶他走？”

    穆沧海回头看到穆天宇跑过来不由分说地质问他，马上喝道：“放肆！”

    穆天宇也反应过来，觉得自己确实唐突，忙说：“报告，白鲨请求教官同意乌贼继续训练。”

    穆沧海站起身，拍了一把屁股，扭头瞪着穆天宇说：“立正。”

    展学锋也马上起身，和穆天宇一起立正站好，穆沧海很生气地对穆天宇说：“你看看你，还像个军人吗？这能上战场吗？”然后挥挥手，声音放低了说道：“你到那边大操场跑100圈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穆天宇转身，然后向着训练场另一边的大操场，跑着步走了。

    穆沧海看着穆天宇，扭头又看着展学锋，再次问道：“我再问你，你到底喜欢什么医学专业？”

    “报告，我只喜欢飕鷈特别专业课程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问你，在医学专业里，比较而言，你可能喜欢哪个专业？”穆沧海厉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全科医学系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穆沧海看了看他，“好吧，去吧！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可是展学锋看着穆沧海，立正着就是不动脚，穆沧海问他：“怎么，还有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“报告，刚才是穆将军问我比较而言的，那不是我真的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啦。不过我再问你，在不耽误现在学习训练的情况下，自学参加第四军医大的课程考试，能通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展学锋迅速思考着穆沧海的话，好像并不是要赶自己走，顿时恢复了底气，答道：“能，初中就开始，把全科医学系的课程全部学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报告，”

    “又怎么啦？”

    “请允许我现在和白鲨一起跑步。”

    “愿意跑就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展学锋马上跑到大操场，追上穆天宇和他一起跑步：“天宇，你错怪你爸爸了，他不是要赶我走。”

    “那学长怎么急得哭了？”